字里行间二月河(2):再识雍正

读《雍正皇帝》,是兴趣渐浓,心随故事情节走,读着读着就“入戏”了,3册136多万字也用了半个月。二月河先生自己说过,从写作看,三部书中他最满意的是《雍正皇帝》。在位61年的康熙才四册150多万字,在位仅13年的雍正却有三册136万字,这或许是二月河的偏心。我写书13年,500多万字,雍正当皇帝当了13年,仅朱批御旨就高达1000多万字。

读《康熙大帝》,是二月河去世后,心里因没读过他的书有点遗憾,4册150多万字读了半个月 。

读《雍正皇帝》,是兴趣渐浓,心随故事情节走,读着读着就“入戏”了,3册136多万字也用了半个月。

二月河先生自己说过,从写作看,三部书中他最满意的是《雍正皇帝》。

第三部《乾隆皇帝》还没看,就第一部《康熙大帝》第二部《雍正皇帝》而言,笔者以为二月河自评还算客观,雍正比康熙写得好,无论架构层次还是故事文字。

《雍正皇帝》共三册,但第一册几乎是《康熙大帝》部分内容的重复,读完第一部紧接着读第二部,重复的内容让人感觉在浪费时间和精力,用这43万字的篇幅写点新鲜内容岂不更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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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位61年的康熙才四册150多万字,在位仅13年的雍正却有三册136万字,这或许是二月河的偏心。

《雍正皇帝》三册内容分别为:九王夺嫡、雕弓天狼、恨水东逝。

小说主要内容有三:一是宫廷风云,兄弟倪墙。二是锐意改革,励精图治。三是涤污清渠、严惩贪腐。

——宫廷风云、兄弟倪墙,将权力争夺的皇家内讧,用直观残忍的方式展现给读者,无情且血腥。同时,这段历史再次佐证了中国几千年历史演变进程中的宫廷争斗,就是血淋淋的两个字:“杀人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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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锐意改革、励精图治,是二月河为雍正正名的浓墨重彩之笔。在很多历史文字记载中,雍正的形象多为“反派”,《雍正皇帝》不仅为这个在位13年的皇帝翻转了形象,而且还不惜笔墨对其政绩“歌功颂德”。全三册看完后,笔者认为二月河的“平反”有理,虽说没有康熙年代诛鳌拜、撤三藩、平西域等“打江山”功绩,但雍正年代的清理亏空、摊丁入亩、改土归流、火耗归公、士绅一体当差纳粮等一系列政务、经济和反贪的改革措施,也是值得大书特书的“守江山”佳话。正因为雍正的锐意改革、励精图治,雍正王朝才有了后期的米粮丰年、国库充盈、社会稳定、百姓安居,雍正也给自己儿子乾隆皇帝留下了一个妥妥的太平盛世。

——涤污清渠、严惩贪腐,是中国封建社会各个历史阶段中,很多当权者信誓旦旦要创建的旷世奇功,其中还出现过一些殚精竭虑、夙夜在公的“好皇帝”,雍正也算其一。当然,在客观的历史条件下,他们的旷世奇功都无法真正实现。究其原因,林林总总,仅皇帝的专权独裁、挥金如土、荒淫无度、法不责己、喜怒无常,就注定这件事情做不下去。这也应了中国一句老话:“上梁不正下梁歪”。正因如此,国家民族发展最大的毒瘤之一——贪腐,才能一直延续至今。

二月河的原著书名是《雍正皇帝》,改编的电视连续剧叫《雍正王朝》,笔者感觉王朝二字更妥帖,因为书中不仅记载了雍正皇帝成长执政和建功立业的过程,更多的笔墨是全景描绘了雍正年代的社会发展变迁。书中人物亦如此,除雍正外,许多人物都棱廓鲜明、栩栩如生,比如八阿哥、十三阿哥、十四阿哥、张廷玉、邬思道、方苞、年羹尧、李卫、田文镜、张五哥、乔引娣……

拜读《雍正皇帝》,还得以下收获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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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一,笔者注意到,《雍正皇帝》(《包括康熙大帝》)与许多“野史”、“艳史”的宫廷小说和戏剧最大的区别之一,在內宫倾轧、女人毒辣、风流淫秽、感官刺激方面,后者是不惜笔墨、大肆渲染甚至胡编乱造,而前者把握尺寸、涉笔有限,绝不喧宾夺主。

笔者认为这样处理非常睿智,不仅尊重历史、突出主旨、防止下流,同时也没有误导读者产生猎奇心理,进而篡改了读历史小说的初衷。想想《甄嬛传》,再看看《雍正王朝》,其道德高度、写作立意、历史厚重以及为人师表,差距岂是一点半点。上述那种“野史”、“艳史”之类的东西过眼多了,难免误人子弟,起码歪曲了历史,教唆培养了阴谋之心。

其二,高薪养廉并非现代人的创造发明。记得上世纪七、八十年代,内地同胞对香港的高薪养廉很感兴趣,众说纷纭,褒贬不一。虽说当时内地还无法实施这一措施,但高薪养廉有利于抑制贪腐这一点,还是得到多数人的认可。

《雍正皇帝》非常明确地告诉世人,早在雍正年间,李卫等封疆大吏在励精图治过程中,想到了一个聊补官员因俸禄少而起贪念的法子——养廉银子。以前一、二品高官年俸不到200两银子,后来从七品县令到一品大臣的养廉银子增加到3000至6000两甚至更多。

当然不能说有了养廉银子就可杜绝贪腐,但其成效起码有三:1.减少了各级官员养家糊口、日常开销的后顾之忧。2.让那些一心想为国家和社会做点实事的官员能够心无杂念、心无旁骛。3.养廉银子实施后,官员贪腐现象大有改观。

其三,雍正之死迄今依然是个谜。要说平头百姓死得不明不白倒也稀松平常,奇怪的是万民之上、禁卫森严的雍正帝,居然也会死得今无定论,这实在是太蹊跷了。《雍正皇帝》中,雍正暴卒写得多少有点牵强,原因是雍正发现自己的爱妃居然是自己的亲身女儿,最后女儿自杀,雍正也自杀(也有鱼水之欢前服用丹药{大力丸}的缘故)。

上网一查,还有许多其他版本,例如被仇家女所杀,连头颅都被掠走;纵欲过度,暴病猝死;四面树敌,被心怀叵测的对手暗害等等。笔者比较、思考后认为,在没有权威定论之前,还是二月河的描述较为合理,可信度略高。

其四,康熙传位几种说法的可信度。有关雍正继承大统,历来就是传说不一,其中最大噱头就是如下版本:雍正及其帮凶,将康熙的“传位十四子”篡改为“传位四子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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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二月河的描写,这个问题就不是个问题。满人入关后发布公文的行文制度是满汉合璧,即满汉两种文字互相对照,改了汉字改不了满文。另外,“传位于四子”在皇帝的诏书中必须写成“传位于皇四子”,若是“传位于十四子”就必须写成“传位于皇十四子”。如果有人企图篡改这两份遗诏,就分别要在拟就的满汉文字中雍正公文写作,将“于”还原成“十”雍正公文写作,另外还要在“十四子”前再加一个“皇”字,这可能吗?据说台湾的故宫博物院已经发现了康熙传位诏书的原件,雍正确实是堂堂正正地即位。

《雍正皇帝》读后,满脑瓜子都是一个封建君王的光辉形象。相比之下,二月河先生对封建皇帝的“粉饰”,小说中有的地方层次不清、有的地方对话标记略显杂乱、后宫人物交代略显单薄、雍正和皇亲国戚谈论两性关系的部分语言粗俗酷似社会下三滥……等等,都属瑕不掩瑜,大可忽略不计。

二月河曾说过:“雍正是康乾盛世承前启后和扭转乾坤的关键皇帝,是个悲剧历史人物,民众说‘天下万苦人最苦,人最苦的是雍正’。他有雷霆手段,行菩萨心肠,在位13年,励精图治,勤政为民,厉行节俭,惟才是举,奖罚分明,严惩贪官。就是这样一位为中国历史作出卓越贡献的封建政治家,却背了200多年的恶名,说他谋父逼母、诛兄屠弟、阴谋篡位等,共有十大罪状。所以我在作品中就想要改写这段歪曲的历史,还雍正的本来面目。从历史上看,雍正的勤政也称得上是难得一见。我写书13年,500多万字,雍正当皇帝当了13年,仅朱批御旨就高达1000多万字。”

二月河先生九泉之下可以感到藉慰的是,他为雍正正名的初衷正在逐步实现,比如笔者,就是转变者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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